我被扔井里,女儿被埋树下,死后三年夫君攻城称帝,却寻不到我了|月儿|阿爹|母后|皇上|月升沧海-欧洲杯足彩官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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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请勿与现实关联

我和女儿死后第三年,和我成亲五年的夫君攻打皇城称帝,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出我,「食我肉,啖我血」

我坐在树荫下,抱着怀里的女儿,指着他道,「那个是你爹爹。」

女儿鼓着脸,看都不看他一眼,神情和他如出一辙。

瞧着他满脸的雄心,我不禁苦笑出了声。

可惜他来迟了,女儿和我,已经死了。



1

凤战打进皇城那天,

是我们成亲的第五个年头,也是我死去的第三年。

他立于昭阳门前微风凛凛,铁甲在旭日的映射下散着银光。

死人不能见阳光的缘故,我只能飘坐在树荫之下远远瞧他。

「人呢」

回话人盔甲落地,郑重其事「回陛下,据大殿宫女说,于景带着人悄悄从暗道跑了,想必楚华公主也在其中……」

他嘴中的于景是我的皇帝哥哥,楚华便是我了。

我拼命冲他喊「凤战,我没走,我一直在等你,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啊……」

没有用,就算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他还是听不到。

因为人鬼殊途。

「务必找到,我要活的」

要活的,是因为他心中厌恶我,要将我千刀万剐泄他心头之恨。

若是知道我死了,他或许会懊恼,没有亲手了结我。

短短两年时间,凤战招兵买马,推翻了百年扬朝;又一路打到这儿来,他的目的是要找于家人报仇。

正如我们大婚之夜他所说的那样「今日你保下了我的性命,便是给你自己留下了祸患,日后杀你之时,我不会手软。」

他恨于家人将他害到这般境地。

凤家人朝中肱骨,就算是身在异朝的我,也总听父皇说起凤家的战场传奇。

凤家男儿世代骁勇,一生从无败绩。

唯一的一次败绩,出在凤战身上,他「败」给了于景。

被当作俘虏带了回来。

父皇劝降,他不肯。

本着得不到就要毁掉的原则,于景使了离间计,将凤家全族人送上了断头台……

世代功勋之家被冠上通敌叛国的骂名,就此隐匿于历史的长河中。

英雄世家的唯一骨血,我敬佩,想让他活下来。

还有就是,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他死了我舍不得。

十五岁那年,他随着他的父侯来朝和谈,大殿之上一身黑衣,言语间不卑不亢,只为他的百姓谋权权益。

自此一眼,便是万年……

我沉浸在以往的思绪中不能自拔。

突然阵阵阴风袭来,树干沙沙作响。

「阿娘,你在这做什么呢?」

小月儿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的,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。

这孩子眼睛细长,像他爹。

我将她揽到身前,指着凤战的方向「月儿你看,那个是你爹……哦,不对,是父皇」

小月儿气鼓着脸,看都没看一眼,拽着我就要走。

「阿娘,今日太阳毒得很,我们要抓紧回去了」

这孩子生性凉薄,也像他爹。

我们娘俩又回到了那处小院儿,等天黑。

这里是我与凤战生活了三年的地方,也是我与小月儿的葬身之处,不过我们娘俩不在一个地方。

她在树下,我在水里。

或许是水井之上压着大石头的缘故,我虽然已成鬼魂,却还是日日觉得头脑发沉,不得清醒。

我多想有一个人能将这块大石头挪开。

不过没可能,自我死后,这里就被于景以闹鬼之名封了。

现在望去,杂草齐人腰。

夜幕降临,我从井里飘出来,一路飘到了昭阳殿。

彼时的凤战正在批阅奏折。

我想再看看他。

与书案擦身而过之时,烛火闪烁,他小心双手护住灯芯。

我便不敢乱动,暗暗瞧他,却见他手背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疤痕,或深或浅,这些年的战场厮杀,他一定吃了很多苦。

我抚了上去。

他却起了身,从画师那里接过卷轴。

打开来看,是我与他的新婚画像。

我在昭阳殿前跪了三天三夜,求父皇赐婚,只为保住他的性命。

最后父皇同意了,作为交换条件是我褪下公主身份,与他一同在那处小院中度日。

换句话说,终身监禁。

我应了。

大婚之日,自是没有什么排场,连喜服也没有,头上戴了一朵火烈的杜鹃花,便是嫁了他。

阿姐请来如意馆的画师,为我们作了这幅画。

凤战盯着这幅画看了许久,有些出神。

他没有细细收好,而是一股脑扔到地上「有关她的东西,以后不要让朕瞧见。」

他还是恨我。

我气出了声「我都死了,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?」

我头也没回的飘出了门外,暗暗坐在台阶上擦眼泪。

「阿娘,你怎么哭了,是不是那个人欺负你了?」

小月儿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。

小小的身体将我的头环抱在怀中,轻轻拍着「阿娘,月儿陪着你,别怕别怕哦」

这孩子看似柔软,其实是个有仇必报的性格。

她知道我受了委屈。

这晚,她冲进了昭阳殿,将烛火卷得时明时暗;偏偏在凤战要合眼时,她卷着床帘往他脸上打。

阵阵阴风捶打门窗,满宫人慌不择路,抱头蜷缩。

她躲在一旁咯咯笑。

这孩子……被我宠坏了。

2

我有些生凤战的气,一连几天都没去看他。

这晚,我与月儿在院子里观星星。

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
我俩对了个眼神,翻到墙头上一探究竟。

因为头沉的缘故,我翻不上去,直直落地摔了个大屁墩。

门缝之中闪出凤战的脸庞,他驻足良久,刚要推门而入,却被旁边人规劝了回去。

「陛下,这里时常闹鬼,天色晚了,若是想来,白天一样的」

凤战冷目撇了他一眼,没做停留,负手而去。

自此以后,他再没来过。

我的腰身,却是被头压得越发厉害,渐渐不能直立起身子。

「阿娘」月儿用小拳给我捶着腰,眼睛噙着泪「月儿想救救你,怎么才能救你啊?」

这孩子最是心疼我。

八月中秋,合宫欢庆。

这天凤战跟着了魔一般,不入宴席,却直愣愣的奔着小院前来。

大门四敞,看着眼前杂草丛生,他面容有些惊讶。

「于楚华,你当真对这个地方半分留恋也没有。」

怎么会呢,你走后,我与女儿都在这里守着。

这个地方与我,对你来说皆是牢笼,谁会怀念在笼子里的日子呢?

凤战,你有时会想起这儿么,那些同我度过的时光……

他遣退了所有宫人,神情冷寂地观望着四处。

我飘到他身边,拽着他的衣襟「来都来了,搭把手,不如上后院把石头移开吧。」

他当然听不见我说话,反而径直穿过了我。

撸起袖管,低身伏腰,将杂草连根拔起。

他好像被上了发条一样,埋头只顾干活。

清理完院中便进了正屋,打理洒扫,一气呵成。

从前竟不知他会这些。

一旁的月儿看得直拍大腿,暗叫「糟糕。」

问了才知道,这小丫头在前些晚上入了凤战的梦,她不知道说了什么,将她爹刺激成这幅模样。

「我去他梦中是不能说话的,我引他来到这,想让他把阿娘上面的石头给推开,谁让他拔草了。

「不行,今晚我还得去,还帝王呢,什么理解能力」

不待歇息,他提着水桶正要超步去后院时,却被身边人叫走了。

因为有于景的消息。

我出于好奇,跟了过去。

凤战坐在上首,地下是散落的奏折和颤颤发抖的大臣。

大殿之内气氛凝结成冰。

「谁让你们伤她的,朕说了要活的」

下面人小心回话「陛下放心,公主无大碍,小养两天便可回京了。」

听到这话,首位上人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。

「只是那于景甚不是东西,危急之下抛下楚华公主便独自逃命去了」他继续补充道。

凤战听闻这话,眼皮微打冷笑出声「这人一贯小人做派,他心中从无人情道义;继续拿他,死活无碍」

他们后面的谈话我不感兴趣,飘去了房顶上坐着。

我对这个楚华公主升起了兴趣,这人会是谁呢?

我已死了两年了,宫中甚少有人知道。

因为于景对外封锁了消息。

日子我记得清楚,就死在凤战举兵的那一天。

于景愤恨我暗度陈仓,以一副假尸首瞒天过海放走了凤战,他不顾我已孕七月,便是生生剖开我的肚子,将那孩子拿了出来。

虽不足月份,但她是活的,会哭。

可下一秒便不会了。

她被于景生生摔在地上。

「你爹的债,便由你来还吧。」

可凤战到底欠他、欠于家什么呢?

他们俩年少战场相识,两国交战前夜,他们约定「虽为知己,但各为其主。」

凤战毫无防备的饮下了他给的酒,被他五花大绑带了回来。

对朝内只说是战场生擒。

这个最不起眼的皇子生擒了扬朝的凤小将军,一时被称为一段传奇……

也因此,父皇注意起这个养在宫外的儿子来。

我昏爬过去,看着这个满身血迹的孩子,她尚未睁眼到这世上看一眼。

我与凤战唯一的孩子,像他。

我将小小的她放在心口窝处,用我的体温暖她,不顶用;给她渡气,还是不醒。

我拖着身子跪求满殿神佛,求他们救我娇儿一命,哪怕一命换一命也是好的……

大慈大悲的圣人菩萨啊,竟无一人应我。

殿门打开,凤战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
他看着我的方向望向天空,眼眸之中多了些不可诉说的轻松。

可我只觉脑子如针扎般的疼痛,佝偻着腰,飘回了小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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